闽南姚斌 发表于 2014-8-28 18:15:25

(清·陳廷敬撰)《午亭文編》

(清·陳廷敬撰)《午亭文編》 卷二十八經解《堯典》唐、虞之際盛矣,嘗竊以謂此天人之介,君子小人消長之關,而天下治亂之所由分也。當堯之時,四凶、五臣並列,而驩兜舉共工比周為黨,五臣雖各率其職,未聞有能明其為凶而放殛之者,則天人消長治亂之關,其故豈其微哉?蓋堯知有舜久矣,以為非舜則四凶不能誅,而五臣不能盡其才,堯若曰與其誅四凶,不若登用舜,嗚呼!此堯之所以為君之大也。當其時,驩兜居中而三苗負固於外,鯀方以洪水自重以妎天下,雖以堯之聖而不能不遲迴審顧於其間者,蓋待凶人若斯之難也。堯若以謂及吾之身而制之,使猶不得逞也,然庶幾其有悔心乎?既不得逞而有悔心,吾與斯人亦相忘於大化之中而已矣,即非然者,有舜在焉,舜之心猶吾之心也,至是而終無悔心之萌矣,舉而誅之不見其有震驚之迹,而措天下於磐石之安。是以孔子贊堯之大,而又曰無為而治者其舜也與!夫舜有為而曰無為,聖人之心如天,天之心無為,聖人之心亦無為。當堯之時四凶可以不必誅,當舜之時四凶不得不誅,皆天也,非人之所能為也。故舜之無為,猶堯之無得而名也。舜登用而四凶誅,五臣各得盡其才,君子道長小人道消,天下極治而無亂者,本堯用舜以誅四凶之故也。非然者,則天人消長之關,可勝言哉?觀堯之所以待四凶與所以用舜者,然後知堯之為君之大也。 《舜典》《虞書》者舜史臣所記,首《堯典》者尊堯也,《舜典》而尊堯,故先《堯典》而《舜典》繫焉,故曰尊堯也。尊堯而不别之以為《唐書》者,何也?曰尊之也,親之也,舜之於堯,義則君臣恩則父子,君臣主義,父子主恩,尊堯而曰《虞書》者,若將引為一體,聯為一家,合而同焉。不欲離而異焉,懼以君臣之義掩父子之恩也,不然者,雖以舜之史臣,獨不可紀堯之行事特為一《書》,如後世修勝國之史者乎?故不别為《書》者,尊之至也,親之至也,是以觀《舜典》,而尊尊親親之道備焉。 卷二十九經筵講章“帝庸作歌,曰:勅天之命,惟時惟幾。乃歌曰:股肱喜哉!元首起哉!百工熈哉!”此言虞帝勉其臣以保治之道也。當舜之時,天下既已乂安,而舜之心猶恐怠荒易啓,用作歌相儆。先述其意曰:天命難諶,至為可畏,欲保治於無窮,必操心於不懈,惟一時之暫,惟一事之微,無弗戒勅,庶天命可永保也。乃歌曰:為臣者樂於趨事而股肱喜哉!則治化振興而元首起哉!庶績修舉而百工熙哉!蓋舜以保治之道望其臣者如此,臣因是而繹思之:天體雖高,而動靜云為無時,非旦明之所寓;天道雖遠,而典禮命討無事,非陟降之所臨。惟主、臣交致其憂勤,斯化理聿臻於隆洽。仰惟皇上,《乾》行剛健,《謙》德尊光。睿學精深,單淵衷於夙夜,宸章炳煜昭,泰象於星雲。固已紹二帝之心傳,鞏萬年之基緒矣。臣愚,更願治益求治,安愈圖安,日進無疆,默契貞恒之運;皇建有極,宏敷彞訓之休。則府事茂底於修和,而功德彌徵於巍煥矣。臣愚,不勝顒望。“敎冑子,直而温,寛而栗,剛而無虐,簡而無傲。詩言志,歌永言,聲依永,律和聲。八音克諧,無相奪倫,神人以和。”此言舜命夔以豫教之道也。《虞書》紀舜之命夔,曰汝以樂教胄子,在涵養其德性,使直遂者濟以温厚,寛緩者濟以莊栗,剛勁者無至刻,虐簡略者無至傲慢焉。若夫作樂之道,則心發於言而為詩,是詩以言志也;有詩則有節奏可歌,是歌以永言也;有節奏則有高下清濁之聲,是聲依永而出也;有聲則有十二律以調和之,是律以和此聲也。由是播之八音,皆能諧和不失倫序,而薦之郊廟,奏之朝廷,神人無不和矣。蓋舜之命夔者如此。臣因是而繹思之,善教必先毓德,在淑其性而節其情,聖學具有全功,惟興於詩而成於樂。故盛世有廣大清明之象,而熙朝多温文恭敬之風。欽惟皇上,精一執中,光華復旦,止慈止孝,聿徵大順之休,作君作師,式表元良之範,固已道隆創述慶衍靈長矣。臣愚,更願德合《乾》符,祥凝《泰》運,升中以迓鳯儀之瑞,垂裕以開燕翼之謀,則基緒萬年而本支百世矣。臣愚,不勝顒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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