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南姚斌 发表于 2014-10-28 11:27:30

(明·沈鯉撰)《亦玉堂稿》

(明·沈鯉撰)《亦玉堂稿》 卷四典禮疏臣聞古昔帝王,法天出治,置天下於禮樂教化之中,而其效至於格天配地;後世治多苟簡,徒以法術把持天下,而大化不可復覩,是豈不知禮之可以爲國哉?非運際亨嘉則不暇,非道合明良則不暇,非灼見乎流弊之已極、頽風之當反、若不可一日而苟安則不暇,然則禮其有待於時乎?……臣故曰:儒臣之失也惟是,獻皇帝祔廟之説則稍異於是,此亦當以二帝、三王之舊章裁之。蓋獻皇之當稱帝而不止稱王,當饗帝祭而不止王祭也,此於虞舜尊親養親,及成周追王上祀之禮可徴。睿皇之可建原廟而不必序七廟,可以宗德特享而不必以祖功配郊也,此於虞、夏郊嚳、宗堯、郊鯀、宗舜,及成周祖文王而宗武王之禮可徴。前一議者,當時大學士楊廷和等未察,而誤執“爲人後者爲之子”一句禮文,以蔽孔、孟追王上祀大孝尊親之旨,則張桂、方霍諸臣言之詳矣。獨後一議闡揚未透,故僅能點出繼統不繼嗣之説以動帝衷,而印諸有虞氏之所以尊瞍而宗堯,夏后氏之所以郊鯀而宗舜,周公之所以上祀先公而祖文宗武處,終未帖然。蓋自古從藩服陟帝位者,但當以其親並繼統者之尊,不能以其親入繼嗣者之序,終與上祀之先公稍殊,雖舜、禹亦莫之違也。然舜宗堯,禹宗舜,雖不爲堯、舜之後,猶後也;堯、舜既無後而有後矣,瞍若鯀無乃有後而無後耶?非也。凡古之官天下者,生則一代而兩宗,歿則一帝而兩祀,其義互起於尊親之間,堯、舜爲禪天位之大宗,尊而親之也。今之帝王廟祖之瞍、鯀,爲傳國祚之小宗尊而親之也;今之奉先殿祖之而世廟之入繼武廟,又與舜、禹稍殊其事,情酷似放勲氏帝嚳之子、帝摯之弟,亦繼統而不繼嗣者也。大同中尚有兩小異焉,一則起於黎獻推戴,一則起於中朝迎立;一則帝摯有嗣而姪遜叔興,一則武宗無嗣而兄終弟及,故廟議别焉,而以舜、禹、成王之所宗所祖推之,則堯嗣之必宗帝嚳,何疑也。唯堯之當年,祭法與今世廟亦難混,帝嚳除有虞氏之郊祭外,尚有帝摯本圉之子孫沿官天下,時之遺法而以五廟之祭祭之。獻皇之嗣則唯肅皇一人耳,其主不入太廟則奚入?然而究堯、舜之接帝統宗有德,則皆不能無議也,故廷和等得執“爲人後”之一説以格之。畢竟睿皇當祔何廟?此當從漢文原廟之例亦無疑。親盡亦當議祧則不嫌從,世次併入太廟二祧室中矣,夫然則其事興獻也,既有光於舜、禹之尊養二親其宗孝皇也,又無違於虞、夏之上宗堯、舜,豈不仁之至義之盡哉?我世宗言必稱堯、舜,亦唯孔、孟之彛訓是程,使在廷有納牖之規則當,宁豈無轉圜之聽,而惜無一人及此者。今則有其舉之莫敢廢矣無已,則主鄭玄昭穆論世之説,而折衷於議祧議祔之期,合孝、睿二廟爲一堂,而還獻皇侍享之座,其可乎?然終不若正之於始之爲得也。臣故曰:是亦儒臣之失也。去此三失一復古禮,妥祖宗之靈,舒忠義之氣,惟在一轉移之間,顧皇上斷與不斷耳。乃若祭位而設冠裳非生前之裳衣,當照依郊祀而設主作樂,而用教坊傷聖代之風化,宜特詔有司而講求。此皆今日宗廟之急務,而不可視爲粉飾太平之靡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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