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史话襄城之(三十三)明初移民 姚公子宽占籍襄城 |
| 来源：本站 点击数：404次 更新时间：2012-3-14 17:37:12 |
| : i7 \; f2 T7 q$ }1 q: {/ M; w 明初移民 姚公子宽占籍襄城传至舜卿 进士及第居官耿直 在明朝推翻元朝的战争过程中，中原地区被祸尤惨。各路武装杀来杀去，当地人口或被抓去充作兵丁，死于撕杀的战场，或被乱兵杀戮，成了野魂孤鬼。待朱元璋平定各路异已力量，统一全国后，中原地区人口锐减。正应了一千一百多年前曹操的那句诗“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由于人口稀少，大量的田地因无人耕种而荒芜。为了发展生产力，朱元璋采取了大规模的移民屯田政策，“移民就宽乡”，把丁多地少地区的人口迁徙到人烟稀少的中原地区。在这种大移民的背景下，原籍山西的姚子宽落户河南襄城。在襄城南部的首山南麓，选择了一处地势较高处，构筑了茅庵，安置了家室，又开垦了一大块无主的农田，春种秋收，夏耘冬藏，开始了异常艰苦的创业过程。 姚子宽生姚让、姚让生姚礼、姚礼生姚伟、姚伟生姚泽、姚泽生姚汝臯。这样五传之后，时间已过去了一百多年，到了明朝中叶的第九代皇帝，孝宗朱祐樘统治的末期。姚家经过这一百多年的艰苦创业和繁衍生息，人丁越来越旺盛，家族也越来越大，拥有的田宅和耕地也越来越多。“仓廪实而知礼节”，姚家的后代子孙也渐渐地从田间劳作而转向习读诗书，研习文章，以求通过科举考试，搏取功名，光耀祖宗、荫庇后世子孙。 家族的兴盛，终于在姚汝臯身上有了转机。姚汝臯，字舜卿，少年即喜爱读书，下笔颇有文采。明朝武宗朱厚照的正德丙子年（公元1516年），姚汝臯通过乡试。第二年，顺利通过中央政府组织的会试，名列进士之榜，被任命为大理寺评事的职务。 大理寺是明代中央政府的司法审判机关，评事是大理寺正七吕的具体办事人员。当时武宗朱厚照巡游无度，佞臣江彬则投皇帝之所好，怂恿策划。朱厚照常常瞒着朝臣，偷偷潜出皇宫，越长城、渡黄河。短则二三个月，长则半年以上，有时春节就在塞外度过。而对于朝中有关国计民生及其它军国大事，则不管不问。在连续四次出游北国塞外后，刚返回都城不到一个月，朱厚照又下令南巡。诏令一下，立刻引起群臣的反对。 这一年是正德十四年（公元1519年），姚汝臯中进士的第三个年头。姚汝臯虽位列朝臣末品，人微言轻，但也愤然上书，奏章中颇多慷慨之词，指责皇帝宠信坏人，使朝政败坏。面对众臣雪片般的奏章和一片反对之声，武宗朱厚照恼羞成怒，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反对他出游的兵部郎中黄巩等三十余人逮捕，关进锦衣卫的大狱中，而对其它一百四十六名上奏章的大臣当廷施以杖刑。姚汝臯就在这一百四十六名大臣之中。皇帝的宠臣江彬，暗中指令掌管刑狱的侍卫，要他们下手重些。顿时，朝堂以内棍棒上下翻飞，哀嚎声哭叫声响成一片，地上血迹斑斑，人人血肉模糊，有十五位大臣当即毙命于朝堂之上。姚汝臯虽侥幸留下了条性命，但也被廷杖四十军棍，削去官职，贬为平民，遣送回襄城原籍。 正德十六年（公元1521年），荒淫无度的武宗朱厚照驾崩，享年三十一岁。这位生前嫔妃如云的皇帝，却没能给自己留下可以继承皇位的后嗣。内宫太后和内阁辅臣商量，选择了皇室旁枝中、朱厚照的堂弟、远在湖北安陆的藩王——兴献王朱厚熜入继大统，成了明王朝的第十一位皇帝。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执政达四十五年之久的明嘉靖皇帝。 十五岁的嘉靖皇帝继位后，在内阁的辅佐下，首先诛杀了人人痛恨的前朝佞臣，裁汰滥官、减少漕粮，重新起用前朝罢免放逐的官员。在这种背景下，罢官在家的姚汝臯，被召回北京，重新担任了大理寺评事的职务。 嘉靖皇帝是因为朱厚照没有儿子，兄终弟及，以堂弟的身份当上皇帝的。朱厚照的父亲——明孝宗是嘉靖皇帝的亲伯父。嘉靖皇帝是被当作其伯父的继承人登基为帝的。套用一句农村的大白话：嘉靖皇帝是“过继”给他的伯父明孝宗为儿子了。这就出现了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那就是嘉靖皇帝如何称呼自己的伯父明孝宗，如何称呼自己的亲生父亲兴献王，或者说是要称自己的伯父为“皇考”呢？还是称自己的父亲为“皇考”呢？比较正统恪守礼法的大臣们认为，嘉靖应该称明孝宗为“皇考”，称自己的父亲为“皇叔父”。这对于嘉靖来说，意味着虽然当上了皇帝，却付出了不能承认自己的亲生父亲的代价。他是一百个不愿意。但因为自己刚刚从藩王走向皇帝，嘉靖便把这件事埋在心底。 三年后，这件事被重新提起。有大臣揣摩帝意，建议嘉靖称亲生父亲为“皇考”，另一部分大臣是坚决反对，不幸的是，姚汝臯又在反对意见之列。有人劝阻姚汝臯：你以前就因上谏章，几乎死于杖刑之下，今蒙恩录用，还是为自己的前程考虑，况且，皇帝的态度已非常明确，何必自寻其苦呢？姚汝臯不为劝阻之言所动，上书嘉靖皇帝：兴献王（嘉靖帝的生父）生前是以臣子的身份，侍奉孝宗皇帝的，薨后却一齐平等地享受祭祀，即使兴献王在天有灵，也会不安于心的。此时，面对朝臣的反对，积压于嘉靖皇帝心中多年的怨气终于爆发。 嘉靖三年（公元1524年），农历七月十五日早朝后，包括姚汝臯在内的这些正统派朝臣，共二百三十七人，齐跪紫禁城内左顺门下，高呼孝宗皇帝的庙号。嘉靖皇帝两次派人劝说，都无效果，嘉靖帝怒从心起，命锦衣卫逮捕为首者八人。其余的人放声大哭，有的以手拍门，有的以头撞地，哭喊声响彻阙廷。嘉靖皇帝下令，又逮捕不从命者一百三十四人。两天后，为首者发配戌边，四品以上者剥夺一年俸禄，五品以下者施以杖刑。有十六人因受刑过重，死于非命。在这一片棒打声中，嘉靖皇帝亲生父亲的牌位，被冠以“皇考恭穆献皇帝”的谥号，从安陆藩邸迎送到北京紫禁城中的观德殿内。 姚汝臯虽一次遭贬斥罢官，两次遭廷杖，却留下了直谏放言，有古直臣遗风的赞誉。 遭廷杖后不久，姚汝臯被谪降为都察院照磨，这是一个正八品的在都察院专管核对文书的低级官吏。但姚汝臯无怨无悔，认真做好属于自己的那位工作。以后，姚汝臯被升迁为正六品的兵部主事，再改任从五品的兵部员外郎，又被升迁为从四品的四川布政使司参议。 四川是一个少数民族大杂居、小聚焦的地区，各个少数民族依据山川地形各成部落，为了便于管理，明朝政府任命这些部落首领为土司，对上接受中央政府的统治，对下管理部落民众。由于相互争夺资源、财产，各土司间会不断产生矛盾和纠纷，当矛盾不能调解时，就会相互攻战，以武力解决争端。姚汝臯出任四川布政使司参议时，地方上的两个土司，就因小怨而相互攻打。当时四川的一些封疆大吏，为能够邀得军功和封赏，把这两个土间的争斗，夸大渲染成地方土司反对朝廷，是谋反和叛逆，并上奏朝廷，要求朝廷下达对土司的讨伐令，以便从中捞取个人们功名和利益。朝廷接报，传令四川，以姚汝臯初到四川，应该没有偏颇之私心，责成姚汝臯到这些土司中间，调查核实情况，上报朝廷。 四川的这些主战派，看蒙蔽不了朝廷，又想到用姚汝臯前去调查核实的机会，激起民变，以证明他们先前的奏报是准确的。他们对姚汝臯说，这些蛮夷之族、未蒙教化、狡黠凶悍，大人应多带兵马，前呼后拥才能自保平安。姚汝臯回答，这些苗蛮无知、相互攻击，当初谣传朝廷要下令讨伐，他们已经是惊慌失措。如果我带大队兵马前去，一定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和恐惧，很可能会铤而走险，如果是那样的话，遗祸国家和地方大矣。况且我知道这些土司并非反叛朝廷，我又何必带兵马前去。姚汝臯遂单骑匹马，深入苗族山寨，和发生争斗的土司相见，向他们宣布朝廷的恩威，晓之以利害关系。这些土司匍伏在地，口中说道：非姚公，我族无噍类矣。向朝廷谢罪，保证以后再不发生武装械斗。 姚汝臯化干为玉帛，顺利地调解了矛盾和争斗，随即上疏，向朝廷奏明事情的来龙去脉和最后的处理结果，受到了朝廷的褒扬，却也招致了那些主战派官员的不满和忌恨，他们窥伺姚汝臯的言行，寻找把柄，以便排挤和陷害姚汝臯。 这两个被开脱和洗刷了谋反罪名的土司，从心中感激姚汝臯，总想以金银和珍宝报答他。他们又知道姚汝臯居官清廉，并且性格刚强倔强，有不乐意的时候，常常厉声呵斥，怒形于色，他们又不敢私谒姚府，怕弄不好会下不来台。其中一位土司打听到姚汝臯对母亲至孝，到四川任职后，把母亲接到身边，早晚侍奉，以尽孝道。这位土司便让妻子，以探望问候姚汝臯的母亲为借口，暗中留下一百两黄金作为寿礼，被姚汝臯家人发现后，坚决拒绝。土司妻子苦苦哀求，姚家人没有办法，勉强留下十两黄金。土司妻子再三告诫，一定不要让姚汝臯知道这件事。 姚汝臯性格耿直，又不为强权所屈，因调解土司争斗之事，和四川的官员们矛盾日深，他也知道这些官员容不下自己。便向朝廷写了一份辞职报告，以身体之原因，请求辞官归家。四川的这些同僚，也乐得拔去一颗眼中钉，便顺水推舟向朝廷奏报姚汝臯积劳成疾，朝廷批准了姚汝臯的辞职要求。 回到襄城，有一段时间，姚汝臯家中经济拮据。其家人取出了四川土司馈送的十两黄金，并说明了事情的经过。姚汝臯说：我所做的这些事情，都是从国家的长治久安方面来考虑的，并不是特意要施恩于他们，他也不必感谢我。让家人把这十两黄金封存起来。第二年，这位土司到京城贡送方物，顺道到襄城姚汝臯家中拜谒，姚汝臯取出黄金，返还给了这位土司。 辞官归家的姚汝臯，含饴弄孙、颐养天年、享受天伦之乐，一方面还时常关心家乡的公益事业，并积极奔走呼吁。襄城县城内西北隅有县学，是襄城县教化子弟，为国家培育栋梁之材的地方。县学内有《儒学科目题名碑》二通，也就是把县学诸生中进入仕途的那些人的姓名、所考科目，镌刻于石，竖立在县学之内，以便后学诸生学有动力、学有榜样。襄城籍户部尚书李敏曾为其撰写碑记。嘉靖十六年（公元1537年）题名碑久经风雨侵蚀，扑倒在地，长期无人过问。直到十年后的嘉靖二十五年（公元1546年），浙江余姚人谢一龙出仕襄城，看到县学及文庙房宇破旧，便维修孔子神位，补立科目题名碑，并约请姚汝臯撰写《重修襄城儒学科目题名记》，姚汝臯欣然应允，洋洋洒洒写下了长达近千字的文字。 文曰： 襄城学宫旧有科员题名二碑。邑人恭靖公李司徒为之记。嘉靖丁酉岁之秋，科目题名偶被风雨摧折，十年以来并其文失之矣，未有以补之者。邑令怀轩田公盖尝有志焉而未逮也。丙午冬十一月，开封四府古里谢公来署县事，下车之初，留心学校，礼贤下土、赉惠有加，尝见孔庙神位旧、惟土座，乃障以龛，维其神牌，文采壮丽，大快瞻仰。又以襄之科久乏，开门路以疏通文运。凡有益于士类者，靡不为之。于是，又补立科目题名碑以为学者观。感公之用心亦勤矣。二尹寿峰张公、三尹云峰杨公掌教，桂江李公司训、会川王公、东峪张公，率通学贾天性、常河、丁鲁、盛汝为辈索文于予。予惟科目始于隋、增于唐而盛于宋，题目始于慈恩寺之书。迨我朝三年一开科，自国都以及郡邑之学皆有题名，其法备矣。科目得人自唐以至于今，名臣硕辅后先相映，其有辅于国家也甚多。若题名则昭前贤以启后生，默寓劝惩之机，其有关于风化也甚大。今日题名之立，士子观瞻之余，其必激而励之，科目从此多人矣。兹有一言以告诸友，平居之观是碑也，岂徒然哉？必当因名以考其人，某也立心如何，某也行己如何、某也居官如何、某也处家如何。其有类于贤人君子者，取以为法；有弗类者、不齿焉及。夫由科目而出仕者，则曰：平居所仰慕者何如，今则可以宗而主之矣；所讲论者何如，今则可以体而行之矣。以之忠君爱国、以之行道济世，以之调元赞化，务有益于朝廷，有泽于生灵、有光于乡里。题名之后，令人仰之如景星，庆之爱之如麒麟凤凰，于斯碑庶增重矣。若徒见其荣而急于进取，于根本实处则忽焉，甚非今日之所望也。怀轩名助、湖广潜江人，寿峰名栋、山西吉州人，云峰名廷臣、陕西岐山人，桂江名元春、广西桂林人，会川名弼、湖广应城人，东峪名文贞、湖广陨阳人，古里名一龙、浙江余姚大家东山之后裔也。其节用爱人亦吾襄之所深感也。是为记。 姚汝臯在闲暇之余，研讨理学，将自己平时的所思所悟记录下来，并进行整理，编纂成《性理通》一书。后病逝于家中，享年六十五岁，家乡人感念姚汝臯为官为人的品性道德，将其神主牌位配享于乡贤祠中，一年四季享受后人的供奉祭祀。因为其子姚继可后来官至明万历朝的工部尚书，父以子贵，姚汝臯被朝廷追赠为通议大夫，工部右侍郎。 姚汝臯有子三人：姚继可、姚继大、姚继久。 未完待续......+ ?: H6 E3 W2 E9 P1 Y ; e9 d8 s( t1 K7 `2 ]: b: o6 ` 本站所载《史话襄城》内容未经特别授权，任何个人或组织均不得转载、编辑、链接或以其他方式复制发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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