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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姚维侃 于 2013-1-16 22:58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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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013年1月9日20时45分,我慈爱的母亲去了,永远地离开她时刻挂念在心头的儿子和女儿去了。 元月8号这天,我本来是照例要来市里上班的,想着好几天没有回家去看望一下母亲,决定去看一下,然后就从那儿乘22路车到市里来。玲子妹因儿子回来,想帮他开店,到儿子那儿去了,弟媳在顺凤路新建小区找了个每月800来元的扫地的差使,我来市里找了家家教机构做工,弟弟又被人请去做木工活了,家里只有老母亲一个人寂寂寞寞地守着空巢,每日基本上只是坐在电火厢里,我再不隔三差五地去看看她,她也太孤独了。我买了条鳊鱼,两斤米糕,——一斤我作到市里的中餐,一斤送给母亲吃。骑着摩托车到家,推开虚掩的门,见母亲还躺在床上,这很平常,以前也多次是这样的。我问:“还没起来啊?”母亲居然懵懵然地看着我问:“你是哪一个撒?”当终于认出我来时,便说“掼了一跤子”我便是一惊:85岁的老人,摔了一跤可不是玩的,便问道:“掼得怎么样啊?”,伸手摸去,母亲就说痛,还见被子下面光腿与臀部相接处贴着两张活血止痛膏,一看便知不轻。我又问是在哪摔着的,她说就是在这个房间里摔的,我暗自庆幸不是摔在外面坡坡坎坎的地方,心里祈望着不会太重的。但终于还是要拍了片查清才放心。我便要送她去医院拍片看伤没伤着骨头,她不肯。我想了想,坚持要送她去查,不查清怎知伤没伤着骨头? 没叫着的车,便叫来一辆三轮牙机,一个熟人开的。搀她起床,背她上车,直疼得“啊哟”声不断,一面说,“要死了,怎么不快点死啊!” 颠颠簸簸地到了顺安医院,医生正吃饭,只好等着,一个医生吃着饭时,被一个熟人叫来帮他开了药,但并不理会坐在对面的老太太。来前与夫妻俩都在这医院工作的表侄女振亮联系过,便再一次打响了她的电话,很短的一会儿,她来了,积极地帮着找人,找来的仍旧是刚才吃着饭帮熟人开药的人,然后又找放射科的医生开机房的门。母亲坐在那儿说冷,要我搬把椅子把她移到太阳光下面。我照着做了,其间搬动她时,和上下车搬动时一样,痛得直叫唤。我知道疼痛直钻在母亲的心里,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只好狠狠心搬她,抱她。医生把我从机房叫到隔壁的电脑荧屏前,指着髋关节处的股骨处说,“断了。”然后又问我,打算怎么办,我知道这么大年纪的人,髋关节处的股骨断了医院是没有更好办法的,没有错位,不用接;年纪太大了,不能手术;只好接回家去,慢慢服侍着,看苍天能不能慈悯,让她慢慢全愈了。我问能不能固定?医生说,这个位置没法固定。 让母亲熬着疼痛从机房出来又坐到太阳下的那个椅子上,我去开药交钱。再去找送我们回家的车。 到家了,抱母亲下车,她再一次痛得呲牙咧嘴,出声地叫着“啊哟!”。 好在玲子妹被弟弟打电话叫回来了,我仍旧要去上班,一面想着和老板辞工,回来轮流着服侍母亲,显然,85岁老人这一摔,能不能好起来很难说,即使能好,也少不得个一年半载。新桥头二奶奶也是80多岁摔骨折了,在床上躺了个把月,没有再起来。 在市里,好几次想着和老板提出辞工,又想着玲子妹先看顾一两天,我过两天再提出吧,这么迟迟疑疑地,终于没有说出来。晚上回来,再三想着这事,想着玲子妹从服侍老爸到服侍母亲已经够多够辛苦的了,不能这么把责任一股脑地推给妹妹。对母亲来说,很有可能这是她最后的日子了,于是决定第二天一定辞工。 1月9号,我下午12:00从顺安动身来到市苏果超市,上午家贤叔去看望母亲了,并且打电话叫我给母亲买个奶瓶或是吸管,这样母亲可以躺着喝水或牛奶,我觉得奶瓶比吸管好,还想着看能不能买个塑料便盆——骨折病人大小便爬起爬倒地容易错动骨折位置。一下车,先到一个大药店里找了一找,没有塑料便盆。于是到苏果超市,在超市里遍寻一遭,也没找着这种便盆,便买了奶瓶,又买了两小袋虾皮,想着虾皮含钙丰富,放在骨头汤里,能促进骨折全愈。 到家教机构,见着老板伍老师,便说出了要辞工回去照料母亲的意思,伍老师显然极力挽留,我便说,那至少也得准我个长假。伍老师便让我先回去照料母亲两个星期。 原来伍老师说过,凡周一、三、日晚上,到本机构的前身“龙文教育”做几个学生的晚辅导——帮着解答学生关于语文方面的提问而已。9号正是星期三,我便在18:30左右到了龙文,到约19:40时,玲妹打来电话,说母亲今天很“怪事”——居然不太疼痛,有一次下床小便居然自己挨上了床。我也想不通,会有这样幸运的事?又过几分钟,玲妹又打来电话,说母亲今晚很不对劲,全身发抖,呼吸急促,一会儿又好一点,过会儿又这样。我问“神智清楚不?”妹妹说:“神智似乎还清楚。”我就没有在意,看来没有大的变异。关闭电话几分钟,妹妹又打来电话,说,又全身发抖了,而且口齿好像也不太清楚了,还把手机放母亲口边,让她和我说话,只听母亲在电话里有点含混地说:“我心里难过哦……”我忽然想到是否妹妹因见她减了降血糖的药导致血糖升高了,这两天加大药量,以致造成了低血糖,妹妹经我一提醒也恍然大悟,一面说立即准备喂点糖水。此时一旁听着我打电话的同事陈文劝我提前回家去。我便不再坚持,赶紧奔往公交车站。 车上人不多,居然没有一个机会捞着座位。心里一面焦急地想着,下车就给妹妹打个电话,问问母亲的情况。 到顺安一下车,掏出手机就看到有未接电话的提示——这个便宜价格的手机,来电铃声总是很小,车上人多,来电话一点也没听到——一待拨通妹妹的电话,就听得妹妹的哭声说:“奶奶走过了。”我就是不信!哪有这样的事?刚才还和我通话来着,一会儿就没了,一定是短暂昏迷。妻也打来电话,叫我和她一起,正好坐李荣花的车回家去。 夜里行车,李荣花开得不快,我心里急得不得了。 下车奔到母亲床前,母亲已经闭了眼,我一只手抱起她的后肩背,贴近她连声呼唤,妻也在呼唤,母亲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了……身体还是热的,却连眼睛都没睁,摸不到脉博……我才不得不认可一个残酷的事实:母亲的确是走了!真叫人难以置信,刚才与我通话的声音似乎还响在耳边,才这么会儿就再也唤不醒了!也不等到见到她最爱的儿子! 母亲静静地躺在床上,斑白的头发凌乱不堪,皮肤早已变作斑驳褐色的脸上写满憔悴……闭着眼,却张着嘴——和父亲死时的状态是一样的;瘦成一把骨头的小小身躯体温正在一点点丧失,看着这样的场面,怎不叫儿女痛彻心肺! 只差一二十分钟,母亲就能见到匆忙赶来的儿子,怎么就这么快呢?这么快的只有心脑血管病。 母亲在入了基督教的妹妹的影响下曾与病中的父亲一起也入了基督教,妹妹说母亲生前有过遗愿,说她的丧事按基督教的程序和仪式来办。我相信了妹妹的话,因为母亲单为儿子节约开支,少磕头下跪这些原因,她也会选择基督教会的程序和仪式的。 夜里,穿好妹妹从教会领来的基督徒的白色衣帽鞋袜手套的母亲被安放在客厅的薄板上,守在母亲冰冷的身体一侧,想起母亲在人世最后的日子,我才禁不住一阵阵泪流满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