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迳，比梅关古道更古

姚尚明

　　 “乌迳与梅关古道、珠玑古巷同样是古代陆上和海上丝绸之路的交接点，且前者比后者时间上要早。”这是广东省政府参事、中山大学教授黄伟宗说的。他说的乌迳，主要就是指南雄乌迳的新田村。南雄黄烟远近闻名，但这个有着千多年历史的乌迳新田村，却是知者寥寥。近日，记者走进了这个古村，村里那比梅关古道更久远的乌迳古道，那独一无二的靠背式的房檐，那有着1600年历史的老祠堂，还有那独特的单一姓氏文化……无不让记者深深震撼。

　　 然而，村民们并不了解什么叫文物，4800元一年的财政拨款对于保护这些珍贵的文物也有如杯水车薪。炊烟里，一切在慢慢地消逝……

　　人全部姓李

　　李姓是新田村最尊贵的姓氏，新田村最早迁来的是新田李族，官拜太常卿的李耿和官拜户部侍郎的李金马是村里的骄傲。李耿让新田人世世代代享受着“迁雄第一家”的殊荣，村里的长者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先有新田李，后有浈昌县”，浈昌就是现在的南雄，因为李耿徙居新田是在公元315年，比浈昌县建制还早了371年。李金马是村里人最敬重的大官，村里最重要的节日不是春节，而是李金马的生日，在这个非常贫困的村落，每年农历9月13日李金马生日那天，村里都要大摆筵席。村里人告诉记者，那天到村里来的人，不管认不认识都将受到最热情的招待，摆酒越多，客人越多就是最兴旺的表现。

　　李姓也是村里唯一的姓。1600年前至今，李姓世世代代没有一个外姓家庭，现在村里600多户人全部姓李：男人娶了外来媳妇自然要姓李，女人嫁给外姓老公是不准回家的，这在春节期间尤为严厉。按照村里的规矩，年三十晚上24点之前，家里外嫁的女人是一定要离开新田的。

　　千年古物无数

　　走进村里，古风迎面袭来。井是唐代的古井，1600多年过去了，至今没用上自来水的新田人依然靠古井过活，井壁上长着青苔，但是井口那说不清楚什么材质的石头，在被拉绳无数次“亲密接触”后依然完好如初；窗是唐人喜欢的石窗，万字花纹的、古钱币花纹的、哪吒火轮花纹的，多达70多种花纹，带着如意、吉祥、富裕等美好祝福镶嵌在石壁之上。

　　文明书院是村里最古老的学堂，村里先后出过国子监和太学学生26人，当年多在这里就读，历经千年风雨，它一直到解放初期才正式退役，残破的墙壁、杂草丛生的厅堂、摇摇欲坠的楼梯都无法掩饰它当年的功勋。

　　千年古祠堂无疑是村里最宏大和最遗憾的古建筑。40多个祠堂散落在村里各个角落，它们具有鲜明的中原建筑风格。“世德流芳”的祠堂照壁已经被柴火炊烟熏得发黑，杂草从石墙中钻了出来，但龙雕、凤雕依然在记录着精湛的石雕文化。名门望族的祠堂房檐是圆弧形的，像官老爷的靠背椅一样，象征着权力和地位，这种房檐在岭南是极为罕见的。可是祠堂的破坏非常严重，村民把祠堂改建隔成了不同的小间，用来居住和烧火做饭；在文化大革命期间为了不被铲掉，一些村民用石灰浆把那些精美的刻花刻字给盖住，到如今已经难以复原。

　　古道通往中原

　　“乌迳是梅关古道开通之前南北的交通要道。”这是黄教授的最新发现，这一发现来自于新田村西北的乌迳古道。据学者介绍说，乌迳古道是广东最早通往中原的古道，广东人坐船到新田，然后直接转陆路过江西就是中原，期间没有高山阻隔，相比梅关的翻山越岭更为便捷，乌迳古道的作用一直持续到解放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