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虹而生

闽南姚斌

披虹而生

——大舜的传说（一）

苑凤廷

舜生于山东省诸城市诸冯村。在这里，关于舜的传说，多得笸箩里满，筦子里淌。其中，有关舜出生时的传说就有多种。今天，先给大家讲讲舜“披虹而生”的故事。

传说尧摄政四十年丙辰六月十日这天，突然电闪雷鸣，大雨倾盆，暴雨整整下了一天一夜，直到六月十一日上午，雷声渐远，大雨变成了毛毛细雨，不多霎儿，细雨也停了。这时，天空中金光一闪，裂开了一条缝，人们巴望了一天多的太阳，终于露出了脸。在家闷了一天多的大人孩子，不约而同地出了门，都想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沐浴一下温暖的阳光。这时，东方突然亮起了一道彩虹，一下子吸引了人们的目光。因这道彩虹跟以前的彩虹大不一样，它南起障日山，北插白龙山，又粗又长，红、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光彩夺目，格外耀眼。

正当人们看得兴趣盎然之时，从太阳旁边悄悄飘过一朵黑云，把太阳的上部脸盘遮住了，那道东虹立即暗淡下去，观者兴味大减。这时，又有人喊：“快看哪，西边也出虹啦!”

观虹的人们一听，急转身向西边天空望去，嗬!果然西边天空也有一道彩虹，它北起荆山，南至黑龙沟，如一座架在高空的彩桥。两虹东西对称，相映生辉，更大饱人们的眼福。这时，天空中忽地霞光万道，南北天空各又出现了两条彩虹。霎时，天地都笼罩在一片灿烂辉煌的瑞气中，祥云缭绕，四虹相接。人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望着天空。人群中忽有一人激动地喊起来：“千古奇观，吉祥之兆啊，又有大贤大智大能者要降落人间啦……”说这话的是妫老爷子。

妫老爷子原住五十里地外、妫水河畔的妫家墟落，前几年妫水经常闹水灾，就迁来了诸冯。他原是尧王家族的分支，今年五十多岁了，靠巫卦为生，他的卦卜很灵，对人又和气，因此大伙都尊称他妫老爷子。听他说吉兆，乡亲们都围着他问：“这天上出现四虹，怎么个吉兆法?”妫老爷子摸了摸胡子，慢条斯理地说：“这是天象昭示，卦书上说，虹，即地龙也。龙是世间灵物，降世之时，万物皆以七彩相赠，让其披虹而生，昭示人间会增光增彩，五千年只会有一次。五千年前，有过这种天象，降下了伏羲，他披虹而生，成人后创制八卦，使人知之定阴阳测祸福；又教人们养蚕抽丝织锦，使人有衣穿；还使人知之食粮米，能饱肚。他岂不是大贤大智大能者?五千年后的今天，又呈现同样的天象，岂不又有灵物降生?卦书上还说，东虹有雾西虹雨，南虹雨散北虹哭，就是说，若出东虹，即会雨停变雾；若现西虹，雨会越下越大；若出南虹，天将云收雨散；关键是北虹哭一句，重点在这个哭字上。试想，这灵物降世，能不哇哇大哭吗?不应了那个哭字上吗?”

妫老爷子正说着，就见住诸冯北街东头一个叫喇叭嘴柔弦的人边往这边跑着，边高兴地嚷道：“我有儿子啦，我有儿子啦……”这人是有名的弹唱艺人，擅长各种乐器，带嘴的他都会吹，带弦的他都会弹。各种喇叭一到他嘴里就能吹出欢畅动人的乐曲；各式琴瑟，经他一弹，曲调就悠扬动听。用他自己的话说“带弦的不会弹丝弓，带眼的不会吹筛子”，因而人们称他喇叭嘴柔弦。他原先也住妫家墟落，论辈份应叫妫老爷子为大爷，他是和妫老爷子一起搬来诸冯的。他老婆也是妫水那儿人，叫握登。去年夏天，妫水又闹水患，握登家断了粮，握登去田野里拔野菜充饥，她刚拔满篮子，一阵风把她的篮子吹到深水里，她忙去捞篮子，又一阵风把她吹倒，掉到河里，冲到潍河这边。柔弦演唱回家，过河时，看到上游冲下一个人，就泅水捞上来，一看，是个姑娘，只剩下一口气儿。柔弦赶紧把姑娘抱回家，好歹救醒。姑娘把自己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柔弦，为了报答柔弦的救命之恩，便嫁给了他。这不，今年就生下了大胖儿子。柔弦刚得了儿子，异常兴奋，特向乡亲们报喜。这正应了刚才妫老爷子说的，有大贤大智大能者降生那句话，乡亲们一齐上前祝贺他喜得贵子。这一来，倒把柔弦闹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咋说好了，幸而一眼看到了妫老爷子，想起妻子吩咐他找妫大爷给儿子起名这事，便对妫老爷子说：“妫大爷，不管我这儿子贵贱，快去给起个名字吧。”

妫老爷子心想，若这孩子果真是个贤能之辈，为他起个名，是无尚荣幸，再说乡情难却，就一口应下，和柔弦往他家走去。众乡亲为了看看这个披虹而生的大贤大智大能的孩子有啥异象，也随后跟去了。

进了柔弦家的大门，妫老爷子在前，一眼看到住室窗前有株舜华树，又叫吉祥树，粗壮葱茏，雨过后，正开出一树鲜花，光彩夺目。妫老爷子心里一动，高兴地对柔弦说：“孩子有名字啦，就叫舜，想叫得俏，就叫舜华，舜华树是吉祥树，这名字最好不过了。”随来的众人听了，也都叫好，这样，众人未进屋，孩子的名便起好了。

在炕上躺着的握登，听着妫大爷和众乡亲来了，就坚持着爬起来，把孩子抱在怀里，众人一进屋，她便抱着给人看。不知谁惊奇地说：“快看，这孩子眼里还有两个瞳人哩，奇了，奇了!”

柔弦因刚生下大胖儿子，激动得忙活这忙活那，没顾上细看，一听这话，忙挤进去往孩子脸上看。他的目光刚与孩子的目光接触，就觉得双眼似有钢针刺了一下，顿觉生疼，但为了不让乡亲们扫兴，强忍着没吱声，还以为过分激动所致，坚持着把来看孩子的人们送走后，赶紧找人医治，但久治无效，最终成了瞽目，后来人称瞽叟。有人说，他眼中的瞳人是儿子夺去了。这个目生双瞳的孩子，就是后来造福于天下，创造了光辉灿烂舜文化的虞舜大帝。

（《超然台》2008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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