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亚非的心愿

姚卓杭

　　一九七六年十月，山东平度县的大学招生工作已进入了最后阶段。　
: _/ s( p& U1 D: H$ k$ o8 _　　一位姑娘急匆匆地朝招生办公室走来。她焦急地想知道医学院招生的结果，因为，这关系着她那深藏了十年的心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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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之志　

　　十年前，当亚非还是县实验小学一个戴红领巾的娃娃时，有一件事，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5 O4 v$ m6 K7 s& D( R) |. X7 m　　那是一个槐花飘香的夏天。即将毕业的大哥哥大姐姐，将照顾东关村五保户姚奶奶的任务，郑重地交给了亚非所在的班。　
: k. h$ g& C' g  ~) B　　一个傍晚，亚非她们来到了姚奶奶的那间小草屋。一进门，她们就看见老人正摸摸索索地在锅台上找什么东西。她大约摸了半天了，手黑黑的，也没摸到要找的东西。　
　　“啊！她是瞎子？”　
# e, z% p- D  O7 y% L+ j! q# m# f　　亚非望着老人那双茫然的眼睛，轻声地惊叫道。　
) Q8 L6 f3 }. |　　同学们赶忙扶老人坐下，又从地上拾起火柴，帮她烧火做饭。　
　　呼呼往外窜的炉火，把亚非的脸蛋儿映得又红又亮。她一边往里添柴火，一边沉思着：瞎子、六十多岁年纪、一个人生活……　
  H" d' R7 Y5 T; S　　她闭上眼睛，想体验一下双目失明的滋味。　
　　天哪！眼前一片漆黑，就象永无尽头而且连星辉月光也不见的长夜一样。多么可怕呀！失去眼睛的人，就象整天生活在一个大葫芦里，还不闷死吗？我敢说，人除了生命外，第一个可宝贵的就是眼睛了。　
　　孩子们深深同情这位孤寡老人。她们每天都来帮老人做事，给她唱歌，讲有趣的见闻……　
8 F& W3 r/ h# f' Q　　少先队员给姚奶奶带来了欢乐，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绽开了笑容。一次，老人竟张开缺了牙的嘴，断断续续地唱起歌来：　
　　旧社会，好比是　
　　黑古隆冬的苦井万丈深，　
) w# }2 e* \7 J5 u7 E　　井底下压着咱老百姓，　
: b- z& V5 T7 v7 q) X　　妇女在最底层……　
　　聪明的亚非听着、听着，心酸了。因为，她听姚奶奶说过，没等解放，她的眼睛就瞎了。这真是刚出“苦井”，又掉进了“黑井”。如果帮奶奶把眼睛治好，让她亲眼看看今天的家乡变化，该有多好啊！　
* n" n3 a: O8 [. ]. E  z" o　　她把这个大胆的设想，悄悄地对伙伴们一说，她们都欢呼雀跃起来。　
# y* v9 \0 R6 R　　孩子们总是自信的。仿佛只要她们决定做什么，就一定能够马到成功。　
+ ?5 H2 |# y) r9 c　　但当她们商量具体办法时，才感到事情不那么简单。她们多么盼望能碰上个童话中的白胡子老爷爷，请他秘传一个绝招，回来在姚奶奶眼前一晃，姚奶奶马上睁开一双明亮的眼睛。可是，她们谁也碰不到那位白胡子爷爷。　
　　一天放学，亚非路过县医院门口，隐隐约约听见几个病人在说治眼睛的事。她忙挤进去插嘴问道：　
　　“眼睛瞎了，咋个扎古（山东土语：怎么医治）法呀？”　
　　“用‘唧了猴’（即知了幼虫）的空壳冲水喝，就行啊！”　
9 }) U8 h0 M2 n　　一位和善的大婶转过身来，热情地回答了她，并教给她制药方法。　
　　亚非兴冲冲地找到小伙伴们一说，大家立即行动起来了。　
- p* k# R& Z1 e　　瞧吧，一个异乎寻常的情景，出现在村头上：一群女孩子象男孩子一样，有的仰着脸，举起长长的竹竿，去够那些挂在柳梢上的“唧了猴”壳；有的趴在地上，用小木棍抠那些豆粒般大小的洞孔，因为每个洞里都藏着一个“唧了猴”。　
7 @1 ?" d; a7 h# w! z　　等到太阳下山的时候，小姑娘们已经战果累累了。　
　　亚非一进家门，就嚷着要茶杯。妈妈以为女儿渴了，递给她一杯水，她却把水倒了，把怀子拿到蚊帐里反过来扣住几个“唧了猴”。因为她听说，只有这样，“唧了猴”才能脱壳。　
　　爸爸妈妈见女儿半宿半夜地鼓捣“唧了猴”，苦笑着劝她说：　
　　“傻丫头，别白费劲了！要是这个法能治姚奶奶的眼睛，还用等你们这些小孩子去操心吗？”　
　　“哼！大人净说泄气的话！”亚非愤愤不平地想着。　
. S, _' E) f. D$ ]; Q" v: I　　第二天一早，她揭开茶杯—看，嘿，“唧了猴”果然蜕下了空壳来了，她小心地拿起来，神气十足地走了。　
　　姚奶奶家里，伙伴们在亚非的指挥下，紧张地忙碌着。有的烧火，有的烘烤“唧了猴”的空壳。然后，由亚非用折叠起来的白纸，将空壳碾成粉沫，再放进杯子里，用开水一冲，药就制成了。　
/ O% E) |1 A0 B) H% J+ ^8 ]　　亚非小心翼翼地把药端到老人面前，激动地说：　
- k9 W; I$ p* z9 n9 T　　“姚奶奶，这是‘明目水’，您喝吧！喝下去，眼睛就会看见的！”　
　　老人也听说过这个偏方，于是，高兴地接过杯子，大口大口地喝着。　
% L2 S5 J3 a/ ]7 f1 d7 x　　几双亮晶晶的小眼睛，一齐注视着姚奶奶那深陷的眼窝。有的伸出小手，在姚奶奶眼前晃。但是，姚奶奶还是什么也看不见。　
　　“大概是药量不够吧？”孩子们猜想着。　
　　于是，村头那排垂柳树下，时常出现这群小姑娘的身影。　
　　别的孩子看电影去了，她们没去。有人嘲笑她们说：　
4 ?, f$ J0 t! B+ v  d, h　　“真是傻子队！”
; S- _! {) p% ^. `　　亚非她们听了没吭声，照旧一次又一次地给姚奶奶制药。因为，她们舍不得离开姚奶奶，不忍心让姚奶奶再孤单单一个人在“黑井”里生活。她们要帮姚奶奶治好眼睛。　
　　几个夏季过去了。姚奶奶仍然是什么也看不见。孩子们的心啊，象压上了一块石头一样沉重。　
　　然而，这个难以实现的愿望，却象一颗饱满的种子，深深埋进了个亚非的心里。她决心要学习医学，为姚奶奶治好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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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蒙”之谜　

　　亚非被山东昌潍医学院录取了！　
0 o0 m( ]7 b7 |5 H* l　　她在接到入学通知书的那一刹，眼前立即浮现出那对深陷的眼窝。童年未能实现的愿望，此时犹如火触干柴，在她的心里腾地燃烧起来。　
5 z0 i+ M$ b0 q' X" d' o+ ?　　课堂上，她是那么专心致志。似乎要把老师讲的每个字都嚼烂，全吃进肚子里一样。　
' s8 Z4 U3 x: e　　繁华的城市，对于一个过去从未出过县境的农村姑娘来说，还是有诱惑力的。有时，亚非也想放松一下，但当她一想到姚奶奶，一想到童年的伙伴们，她就又抱起了书本。她把许多业余时间，都交给了图书馆。　
　　亚非开始从探索姚奶奶眼睛失明的原因入手，去寻求治疗的希望。她给母校继续照顾姚奶奶的学雷锋小组写信，请她们帮助了解老人眼睛失明的原因和近况。　
  H& n3 y9 J& l* {8 y" E0 a　　母校同学很快回信了。　
; r3 w$ M4 l, V' L) C! ~5 A- y　　信中说，解放前，姚奶奶全家七口人。公公给地主看坟地，丈夫沿街卖唱。由于饥寒贫病，先后六口人都被夺去了生命。为此，姚奶奶悲伤过度，痛哭不止，眼睛慢慢地就看不见了。人们说这叫“气蒙”。　
# H1 \- }/ Q9 J/ H) `　　什么是“气蒙”呢？根据来信提供的情况，亚非进一步查阅有关资料，并多次向老师请教，终于初步解开了“气蒙”之谜。　
　　原来，“气蒙”就是白内障。但书上说，患者必须有光感和色觉，才有治好的希望。　
" g4 F, {, A- l- `0 a% A# _　　这一线希望的发现，使亚非激动得一夜没有睡好。她迷迷糊糊地看见，姚奶奶喊着她的名字，喜笑颜开地朝她走来……　
) B2 k2 J" S" Y; h; v. ~　　早晨醒来，她又很快地冷静下来了。姚奶奶得的真是白内障吗？这一次可千万不能再让老人空欢喜一场了。她想起童年时代的教训，这样告诫自己。　
　　亚非决定先给姚奶奶确诊。　
7 g8 A% c& E9 o7 r6 d7 m! C; f　　第二天是个星期六，她向学校请了一天假，冒着雨，从一百多里外，赶回了县里。　
　　在县医院里，亚非向医生详细讲述了姚奶奶的病史，以及自己多年来的观察和在大学里做的病因分析。　
; P/ U4 i4 z, r; ^, T3 r+ ~　　医生惊奇地听着，不时地点头表示赞许。尤其是当他知道了，坐在他面前的这个姑娘，并非老人的亲属，而只是一个普通学生时，医生被感动了。　
- M0 U. t5 z. Z& d. H　　在暗室里，医生开始精心地为姚奶奶做检查。亚非屏住气息立在一旁。那紧张的心情，好象被检查的不是姚奶奶，而是她自己一样。　
　　医生在手电的光柱上，遮上一块红玻璃。问道：　
　　“大娘，看见什么了吗？”　
　　“明晃晃的，发红。”　
5 U5 I4 ]1 l$ n! B　　“不对呀！”医生为了进一步证实，故意骗姚奶奶。　
　　“我感觉是有光！”　
! V$ K; q- _$ x1 p  i5 y3 _! F　　姚奶奶被诊断为老年性白内障。看着检查结果与自己分析的相同，亚非的泪水不觉涌了出来。她一下子抱住老人的双臂，激动地连声喊道：　
) X5 o  p4 R& ?  P4 t　　“真有希望了！真有希望了！”　
! A% p8 `( K8 p$ x/ c: m　　她转身又紧握住医生的手，恳切地说：　
　　“姚奶奶受了一辈子苦，请您千万帮她治好眼睛，我永远忘不了您！”　
2 x" Y6 m$ ~7 E& ?( Z“亚非，让我好好看看你！”　
　　经过一个多月的住院治疗，七十八岁的姚奶奶重见光明了！一双失明三十年的眼睛被治好了，这在当地是从未听说的事情。因此，这条新闻，轰动了整个县城。　
# C0 F- L; m+ k& h$ d% M) J; n- w5 O　　姚奶奶出院那天，亚非母校的师生们，用自行车推着她逛了大半个平度诚。　
　　望着一排排高楼、一个个商店、一群群衣着整洁的孩子，姚奶奶流着泪念叨说：　
　　“平度变了！平度的人也变了！”　
% F) w3 d( \' c　　每到一处，都有善良的人们向她表示祝贺，喜得姚奶奶合不拢嘴。　
/ a' P) u7 g& ]8 ?+ _0 G　　为了永远记住这难忘的一天，老人还特意走进照相馆，照下她有生以来的第一张照片。由于太高兴，眼睛眯成一条线，嘴巴也笑歪了。
　　家门口，左邻右舍的奶奶们在迎接她。一见面，全都惊喜地问：　
　　“老嫂子，你真能看见了？”　
: T$ k5 L+ O9 C5 x　　“老嫂子，你可真有福气啊！”　
　　“明天，俺那二小子结婚，请您来喝喜酒啊”！　
　　一天晚上，姚奶奶正摇着扇子，在院子里乘凉，忽听门外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　
- `3 W( s+ ^' s2 V/ s1 `+ R1 U　　“亚非！亚非！快进来！”　
　　门外走来的果然是亚非。她是回来度暑假的。十几年来，老人对亚非的熟悉，远远超过了一般人。只要她一走近这个屋子，老人马上就能从她的脚步声分辨出来。　
　　“亚非，快过来，让奶奶好好看看你！”　
　　老人把亚非紧紧地揽在怀里，仔细地端详着。　
　　整整十二年了，亚非象亲孙女一样跑前跑后地照料她，而她今天这还是头一回看见亚非的模样。　
% q" y" j- W/ o& @, s　　这是一张普通的圆脸蛋儿，一对温善的大眼睛。也许是过早操心的缘故吧，她的眼角已显露出细细的鱼尾皱纹。　
　　是啊，为了照顾自己，小亚非牺牲了多少娱乐的时间啊！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亚非与自己非亲无故，却毫不厌烦地照顾了自己十几年……　
1 U: d, d! `" i' }2 D0 l: m　　姚奶奶的双手在颤抖，刚刚复明的眼里噙着泪花，厚厚的嘴唇嚅动着，却说不出话来。　
　　老人就这样久久地凝视着亚非。　
　　多有志气的孩子啊！从红领巾到大学生，从“明目水”到研究眼科医学，为了这双眼睛，亚非进行了怎样顽强的奋斗啊！　
　　现在，亚非已经走上了工作岗位。为人民解除痛苦的高尚理想，仍在激励她去攀登医学的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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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姚建中

故事感人，姚亚非是好样的！:victory:

姚卓杭

姚家的榜样,故事感人,现在是贵州省工会主席,

卧龙姚建中

姚家儿女有志气！省工会主席应是副省级干部了，咱姚家的人才呀！

山东姚姓

姚家的榜样,故事感人,值得骄傲。

yaoqiming.520

祝愿您：幸福：像内存一样经常溢出，金钱：像硬盘一样存个没够，好运：像鼠标一样握在手中，生活：像CPU一样奔腾不息，心境;像显示器一样无比明亮，忙中有闲,做什么都赚钱！身边好人相伴,永远美丽容颜!银行存款只增不减,人生目标一直向前!日子越过越甜,幸福生活快乐无边! 祝您快乐!阳光是我的问候，歌声是我的祝福，清风是我的思念，快乐是我的礼物，愿朋友你的人生，如歌如诗般美丽。

姚卓杭

姚家儿女有志气,就是很少看姚家的女子登场,难道出嫁了,就不可回回家来看看吗?

卧龙姚建中

姚家儿女有志气,就是很少看姚家的女子登场,难道出嫁了,就不可回回家来看看吗?
# i) ^- G* A  \5 I: h% o6 D姚卓杭 发表于 2010-11-14 13:36

姚网连外姓的会员还接纳的，何况是姚家的儿女？既是出嫁了，也还是姚家的女儿，完全应该经常回家来看看的。最近，姚雪筠宗亲就活跃在咱姚网，很好的啊！真的希望有更多的姚家女儿来姚网！:victory:

姚卓杭

很期待姚家女儿来姚网！

姚卓杭

姚雪筠宗亲常回家看看,非常欢声笑语,